果實——熟透的果實紅的很虛假。
我不太弄的清楚那到底是什麼,好奇心最近像是得了春天的病,最近氣息奄奄已經無法撓動我的嗓子開口了。
於是只是馴良的吃下去,一邊吃一邊覺得這種果實,吃一遍就可以了。
第二天,我趿著拖鞋慢吞吞的挪出沒有開燈的短廊,那些很虛假的紅又新堆在茶几的小籃子裡。我看你還挺喜歡吃。家人說。
於是我又慢吞吞的點點頭,沒有反駁。啊啊,最近做什麼都有慢吞吞的。
意識到這一點好像是在夢裡面驟然驚覺自己是在做夢,一瞬間裡,那些貼在白牆壁上的,無數影影綽綽的人形都變成了我,他們紛紛諷刺的去看站在短廊口的人。

強打精神吧。懶惰是不行的。

我想在玉蘭樹上點燃火。
這真是異想天開,但那樹花白的是真的很漂亮⋯⋯今天是我第二次注意到玉蘭樹,花卻已經落光了,枝幹上只有破蛹似展開的鮮嫩青葉。我想嘆氣,不過,想,和做,在人的一些生物反應上,界線其實可有可無。無論選擇哪一種,都不會留下痕跡。
我和娜絲塔西婭說,女房東,我的脖子好重,那條絞索又套上來了。她回答我,那是因為總低著頭,因此患癨輕微的頸椎病。
是這樣嗎?
她大概確定的回答我,就像她非常直率的回答我的每一句抱怨。但實際又如何呢?我只是覺得頭暈,頭骨裡面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網,要拉扯我閉眼。因此我猛然忘了娜絲塔西婭還沒有回答我的事情,爬起來,關門。
在一天中接下來的時間裡,我都沒有出現別的幻覺。娜絲塔西婭沒有,斯利克也沒有。我覺得有點不習慣,但又想,這樣說不定也是好事。

今天平平無奇的度過了上午。藥大概是稍微起效了。
但不知為什麼,我有點想念我的幻覺們。即便那意味著幻痛比現在厲害好幾倍,但意外的,我這樣怕痛的人,還是覺得,那樣也好,至少⋯⋯稍微……

我開始感到極度的不安。我覺得似乎一切都順利,又似乎沒有。好像是在配合一場演出,下一幕,我就要被公眾絞死。
絞死。
我想起默爾索說,希望觀刑的人都向他發出憤怒的吼叫,因為他沒有在母親的葬禮上哭泣,而判下的死刑。
我已經哭泣過了,儘管無人死去。可為什麼我只是感到不安呢?我甚至不站在絞刑台下……又有誰要判我死刑呢?
在臨近夏天的仲春,我戴圍巾。寒潮帶來了雨,因此我找到了藉口。
我總覺得下一秒就會被絞死,被公眾,以無罪……不,應該是,罪大惡極,只是我自己,還沒有想到吧。
如果可能,我希望我被絞死前,好歹,不要有人出聲,這樣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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