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暈目眩的黑色已經不滿足於薄紗的紡織程度,它們要求變為打造十字棺材的生鐵。
人類的樣子走在確鑿的堅硬地板上,意識像泡在黑暗的軟綿花裡,一塊還新鮮的甜點,柔美的淡奶油從海綿蛋糕一角滑下來,冷冰冰,黏糊糊,虛假的冷汗順著脊背浸下去,源頭從空蕩蕩的太陽穴冒出來。
好一幕開槍自殺。
困意在騷擾前額葉,不乾脆的疼痛讓人心煩。令人不快的日子還有五十四分鐘就又結束一天。
顏料的氣味和連跳的數字,現在是深夜十一點七分,歡迎收聽整點報時。
一張放在黑色背景上的餐巾紙,擰成一團。用這個代替腦子大概會完美無暇。比起水泥和肉漿,可憐巴巴的廉價復合物果然分外討喜。
把榨汁的大腦放在罐子里醃制,超量的鹽白花花凝滿瓶口,澀的兩萬塊麵包也無法配合下嚥。標價,標價一塊五分錢。
五分?哪裡有五分。在四十年前的地面上撿一個鋼鏰。其實是鋁。一分錢在手心攥燙了,四十年前的那一塊卻丟了。
神的腦漿。宗教虔誠的說。
標籤又變了,明碼實價,一張最昂貴的免罪券。
神慈愛的俯下身,結束了一罐結滿鹽花的腐爛品驚險萬狀的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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